他能因为某个不牢靠的秘方而冒着大雨为苏殒接雹子,他心满意足的捧着那铜盆却没注意自己头上被砸了几个包;他恨过,挣扎过,但到头来却发现这些都抵不过一个甘愿。
那么就他就尽自己最大能力去爱,去维护。
苏殒说,如果我是皇帝我还要你在身边陪着。他笑笑,说不行的,那时臣要为你驻守边疆,防止一切来自邻国的威胁。
苏殒说,络绎,朕以后不纳妃,只要你。他笑笑,说不可以啊,那皇族子嗣怎么办?大苏江山怎么办?不可以的。
苏殒说,明日天若要塌,朕要一直抱着你,再也没人把我们分开。他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答案,他要赶在天塌下来之前,为他撑住,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
就是这样的络绎,他倔强,他不识好歹,他负了这人,负了那人,却把全部的仅有的温柔和爱,只给了苏殒。
此刻,他声音低沉,语调和缓,慢慢叙述着一件在他看来再自然不过的事:“有些事总须有人扛,紫冗比我有用得多,他在西疆这些年,暗中培植的兵力远胜你我想象,大苏有忠将如此……裴章,是个变数,但他既然冒险救你,我们也不能亏欠了他不是?我若走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苏殒眯起眼睛,想好好看看他,可月光实在太吝啬,他眼睛都酸了,却只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三年了,他应该长大了些,个子似乎也高了,可是,他却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一看,他只顾着恨了。
当不需要恨的时候,时间已来不及。
“不要……”苏殒抓紧他的手,不能松开,就像不能用力呼吸一样,这该死的地方实在太冷了,呛得他鼻子酸痛。
“你信我,经过这一次,你就不再是克尽半壁江山的苏霁,我要你做云破月出,带给大苏一片晴朗的苏霁!”
“我不要!我可以不要江山,只要你我都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