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驾驶着在路边停靠的车独自离去。
“哎!老时!你带上我啊。”黎牧话没说完,蔡书语又赖了上来,“快点的!打车!送姐回家!”
……
车子开出去几个红绿灯,驾驶的墨镜小哥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稳坐不言的司栗,有点不耐,问:“给您放在哪?”
因为是敞篷车,飞速略过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司栗“啊”了一声,“这,这刚开出多远啊。”
“您就付了两百块,我大老远跑过来不要油钱的?”这种磨蹭的顾客他见多了,司机小哥不留情面,“要么加钱,要么下车。”
司栗瘪瘪嘴,瞧着附近应该会有地铁站,让他靠边给自己停下了。
付给他两百块钱,她灰溜溜地下车。
跑车一个加速,留下一串呛人的尾气扑在她脸上。
“咳咳。”司栗挥挥眼前的烟尘气息,叹了口气,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么贵,就不装这个b了。”
最近的地铁站要走很远,但是附近刚好是一片商业区,她就在原地站住,观望着有没有等活的出租车,不停地嘟囔:“两百块,两个红绿灯都没开过去呢。”
“老娘订阅疲软的时候一天两百块都挣不到好吗……”
咔——
横在她面前停靠的这一辆白色奔驰车灯忽然亮了亮,发出了车门解锁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走近。
司栗下意识回头,呼吸凝滞片刻。
时睦州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另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步步走近,表情里并没有很意外的意思。
反倒是他露出来的那股莫名的笑意。
像是在一边看了很久。
尴尬卡住了她的喉咙,司栗咳出一声,追问他:“刚刚,你都看到了?”
时睦州走到她身边,打开后座门把买的东西放进去,边反问:“你指的什么?”
司栗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直接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她嘴硬地小声嘟囔一句,“我朋友临时有急事。”然后继续观望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
时睦州浅笑,挥手关上车门,“嗯,两百块的朋友。”
连她给钱的时候都看见了!?
司栗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那点幼稚的心思被最不希望戳穿的人戳穿,真心没面子。
司栗脸冷了几分,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吸了两下鼻子。
时睦州走到另一侧,手刚搭上车门把手,停下,缓缓抬头看向站在路边冷飕飕的人,问:“需要我捎你一段么。”
刚刚被他损了一波正不爽呢,司栗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可是就当她抬眼望向时睦州,他站在路灯下,自上而下的灯光将他立体的五官投射清晰,鼻梁挺拔,光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眼眸更显得清亮几分,深棕色的眼瞳自带缱绻的蛊惑力。
时睦州看她的眼神永远是直白的,无论是未经世事饱含少年气的十六岁的他,还是现在这个阅历丰富,处事得心应手的二十六岁的他。
举手投足之间的变化是肯定的,但是那股子情绪稀疏又好似隐藏着万千的眼神始终没变。
随着时睦州出现,一直对爱情不怀有期待的她,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心痒。
从医院相遇,到他在聚会上对众人说出的那番话。
一切都在引导她逐渐明了,有些感情,不是已经死去了。
而是在等一个苏醒的时机。
司栗忽然放松了冻得缩紧的肩膀,双手揣兜,勾起红唇,对着不远处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开口:“时睦州。”
时睦州微微蹙眉,似乎等她后话。
随着勾起的唇角,她的眼睛也弯起来,情绪复杂却只是说:“好久不见。”
这次是很正式很认真的。
在司栗看不见的角度,他搭在车门上的手指缓慢地抚捻了下。
时睦州依旧挂着那副寡淡的表情,微蹙眉,“半个小时前才见过,久么?”
司栗:……哇哦,真没情调。
幸亏她之前就知道他是是怎么样的人,顺着他没情商的答复继续玩笑:“可不,一分钟见不到你都觉得久。”
司栗走上前,扶上副驾驶的车门,歪头笑:“打车太费劲,麻烦你送我一趟啦。”
时睦州的车子不仅在外面洁白如雪,车里面更是整洁干净,像是从4s店刚开出来的新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