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徐获,牵着送行的马车,站在兆元门外。
赵居云优雅且从容的走来,轻轻的叫了声:“小获——”徐获愧疚,却又无力改变,是郑媛媛害的赵居云沦落,可郑媛媛是他的母亲。
“殿下”徐获攥紧手中的缰绳,道了句:“对不起。”赵居云揉了揉徐获的头,温柔的目光如旧,轻声安慰起他来:“这是我们的恩怨,与你有何关系,你不必抱歉小获。”
赵居云看着徐获身上厚重的铠甲,细细摸去上头的纹路,说道:“这次出征,嬢嬢不能再送你了。还望你万事周全。”
徐获再一次看向赵居云,她好像一只脱困的凰鸟,挣扎着远去。
“小获。照顾好陛下,吕家的江山太平,靠你了。”朝堂混沌,吕弗江无人可用。赵居云知道吕弗江把希望压在了,徐获这样一个外人身上。
赵居云虽对徐获关照爱护,却仍要提醒徐获,这江山,是吕家的江山。不可逾矩。
徐获郑重应下:“是,殿下。”像是被授予了某种使命,赵居云的话他一直记得。
这么多年,后骁营制衡在云曹两家与百官之间,不敢妄想。尽管,徐获想要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可天子愚昧,他全然掣肘无力。
少年时对天子的仰望与期许,也在岁月中慢慢消磨殆尽。
若弑杀天子,徐获不怕史家刀笔,抨击他的功与名,他只要太平。可那句承诺太贵,徐获不想辜负他最敬重的皇后殿下。
张邯茵的掌心握上徐获的手背,想说出些安慰的话来:“少时,在宫里给九公主当伴读。总到姑姑的殊华宫看她,就连盛宠极荣的姑姑,也会说出后悔这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