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徐获见沈钦元来,将酒坛上的红布揭开,说了句:“坐吧。”
沈钦元抱拳行礼后坐下。
“你是南达人吧。”盛满烈酒的碗,溢出几分在小桌上。徐获端起,就是一碗酒下了腹。
“主帅怎么知道?”沈钦元举起酒碗的手停滞。
“乡音。”徐获早就不会说南达的方言,可依旧会记得那浓浓的乡音。
沈钦元笑起来:“属下以为离开南达十几年,属下这口乡音早就变成东平的官话了。没想到,竟被您给听出来了。您说的没错,属下是南达大研人。”
“大研。是个好地方。”徐获再想起南达的风土,不由得怀念。“可你怎么会跑去东平?”虽逢乱世,奔波与流离的人不胜其数,可徐获还是想问一问原由。
沈钦元猛地饮下一碗酒,那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却叫沈钦元欣喜。
“属下在南达犯了事,没了活路。便逃去了东平。”沈钦元想起十几年前的旧事,霸道的官吏,抢占了他家的田地,打残了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忍无可忍的沈钦元失手打死了那人。却也因此颠沛,失去了家。
徐获饮下第二碗酒后,不说话。这后骁军中,与沈钦元一般的人不在少数,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大家也各有各的难处。
酒过三巡,沈钦元酒劲上了头,趴在小桌上埋着头。对面的徐获却不见脸红三分半。徐获手撑在草席上,仰望苍穹,南郡的夜空星河浩瀚。
“徐徐徐徐徐”趴在小桌上的沈钦元突然抬头,嘴中嘟嘟囔囔半晌,也不见说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