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华便再次参言,说是施粥不过几个时辰,姬红绫不在的时候,可以从倦春芳暂时拨两个人来伺候张邯茵。事情说到这份上,姬红绫如今也不过是个婢子,总拗不过主子们的意思。不得不应下。
“原是如此。那你快些去吧——”张邯茵挥挥手,瞧她这样子,看来若不是有孕,怕是早就跟着姬红绫同去救济灾民了。
姬红绫点点头,看了眼玉芜,“疼的话就上点药,替我照顾好姨娘。”
“嗯,红绫姐姐放心去吧。”玉芜握着右手,站起身目送姬红绫离开。
张邯茵站在原地,想起曾在邺城一叶障目,便以为四海之内皆是太平。一路从柳南关到临安,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场逃亡。
只是她遇见了徐获。百姓兴亡之苦,她也只尝了三分,便已痛彻心扉。
踏出门去,张邯茵深吸了口气,觉得小腹有些下坠。这症状有几日了,孙籍来看时,张邯茵也如实告知,孙籍只说是忧思气滞所致,吃些补品调理便无碍。她也就没怎么在意。
“我到屋里头歇会儿,有事叫我。”张邯茵说过便回了长川阁。
玉芜在前屋一直忙到酉时末,平华叩门送晚膳时,才从前屋出来。
“张姨娘呢?”平华将食盒搁在院中的石桌上,与玉芜对视时,二人心照不宣。这几日的饭菜,都是平华殷勤来送,想必也是接了消息,前来监视打探。
“里屋,进去一个多时辰了。”玉芜将声音压低。
“可是有什么事?”说着平华向长川阁内望了望。
玉芜摇摇头,“我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