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张邯茵与徐获相视之后,异口同声。
二人随即放了宫婢,赶往大成殿。
大成殿前,一如宫门外的血流成河,尸横满地。
张邯茵与徐获翻身下马,提剑向殿门走去。隔着殿门,张邯茵示意众人止步噤声,转头透过缝隙她瞧见怀王赵全与皇帝赵兖,皆衣袍染血,在漆黑的大殿里,相对而立。
“城门那边,是皇兄命人降的?皇兄当真狠绝,这东平的江山,皇兄宁拱手送人,也不允我半分——”殿上赵全怒火中烧,言语中却带着唏嘘。
赵兖撑着身子,缓缓坐上龙椅,不屑道:“就算是死,朕亦要你这背弃之人,同下地狱!”
赵全无言,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兄弟手足,各个相残。如今竟连他们想要争夺的江山,也要守不住了。他愤怒着,提起长刀,将错处全然归结于那座上之人。
可他才行了半步,便被一支突如其来的剑柄,从背后刺穿胸膛。长剑霎时抽离他的躯体,随着嘭的一声,赵全直挺挺地倒地离去。
赵兖惊愕着抬眼望去。
月光洒落大殿,月影下的张邯茵,漠然开口道了句:“抱歉。他的命,只能我来取。”
“为什么是你?”赵兖撑扶在龙椅上,大声质问。
张邯茵冷笑一声,跨过赵全的尸首,持剑向前逼近,怒声呵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赵兖,你弃我不够,竟还要害死我姑母,灭了我张氏的门!到最后,仍是追到永召,也要将我除掉。我曾顾念往昔情份,但今日便是要来将一切都讨回来。”
“灭你张氏?”赵兖忽而狂笑,他狰狞的双目,望向张邯茵不带一丝的悔意,“朕放你自由,你却恩将仇报,要杀朕。襄贵嫔为了他儿子的皇位,也要杀朕,最可恨是那老东西,竟敢诅咒朕断子绝孙。你说——你难道不该死吗?他们难道不该死吗?朕不过是为了自保,朕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