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局势颇为令人琢磨不透,云恒膝下四个皇子,迟迟未立储君。
大皇子云淮定虽非嫡子,胸中颇有安邦济世的经略,在朝中文官间颇有声望;五皇子云淮安潇洒落拓,乐于结交天下英才,听说府中门客众多,为他谋划再三。三皇子云淮清是嫡子,天生的就比其他几位皇子要金贵,文韬武略亦是样样不落人后。
原本,四位皇子里,只有长大后被远放北境的七皇子云淮晏被视作争储毫无胜算之人。
可如今,风声似乎又变了。
云淮安断了双腿提前出局,皇储之位眼看着就要在云淮定与云淮清之间有个了断,可云恒忽然将京中安防重责交由云淮晏,好似有意培植七皇子在京中的势力。
凭着长平军征战四方的军功,如今又手握京畿重兵,云淮晏一时间有了与兄长们分庭而争的资本。
云恒的心思看来似乎很简单,世上有多少弑父夺权的前车之鉴?丹陛铺成多少殷殷血色?自古帝王之家父子兄弟的情分都过分浅薄,他不想太早立下太子,甚至不想太早让某一个皇子成为众望所归的那个期望。
群臣私下里百般猜测,七皇子本就是大梁皇族里不同于他人的存在,在宫外降生,回宫圣眷优渥,现在看来十四岁时加入长平军怕也是云恒的意思,要他建功立业,等的便是他凯旋回京的这一日。
丹陛之上的人心中属意何人,到底是捉摸不透的。
只一件事是错不了的,七皇子还是那个享尽荣宠的七皇子。
于是云淮晏称病几日,虽是受罚,但递了帖子看望的、差人送药材的来来往往,平王府门外罕见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