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时,□□第一次对穿他的肩胛,他没有哭。
十八岁时,他身受重伤被困荒漠,险些埋骨黄沙,他没有哭。
可仅仅是一个梦,仅仅梦里那个孤独逝去的少年弥留之际的一个眼神,竟让他在梦里不知不觉地掉下眼泪来。
幸而是梦中,幸而在夜里,避而不谈的悲凉至少有处可依。
第20章 金丝软鞭
白彦从百草谷带回来一大一小两个木箱,他指挥着小冬和陆小勇将大木箱搬进书房,刚刚推开门就听见里头一阵紧着一阵的咳嗽声。
白彦眉头一拧,往里间走了几步果然就看见云淮晏裹着厚重大氅在桌案后写着什么,眼看着咳得直不起背,还是硬咬着牙右手执笔,左手手肘撑在桌案上,将身形稳住。
彦清咳两声,云淮晏抬头,脸色与白彦离开京都时比,似乎又差了几分。
“我这才走了几天,七殿下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的?”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茶水已经凉透了,白彦打消了给他倒杯水的念头,慢悠悠晃到桌案边二话不说抽走他手里的笔,扣着他的手腕便将手指搭上寸关。
云淮晏感兴趣的地方显然与白彦不大相同,他瞟了一眼陆小勇他们搬进来的大木箱子,冲白彦努努嘴:“那就是从百草谷带回来的医书?”
指腹下脉搏的跳动虚弱无力,白彦手上的力气加了几分,全心诊脉并不能分心出来与他闲聊,过了片刻才皱起眉头:“你如今的身子哪里经得起折腾,还是尽早把实情告诉陛下为好,想必他也不会去同三皇子说的……”
“这么一大箱子书,时间有些紧,我可能看不完……”云淮晏顾左右而言他。
“云淮晏!”
白彦怒极一声轻喝,屋里自说自话的两个人一时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