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镇定回应:“不过是些家常闲话。”
“是什么家常话,非要过了正月才能看?”卫顾步步紧逼。
卫顾犹记得那日城外送别苏木,队伍已堪堪将行,是云淮晏猛然握住苏木的手,朝他掌中塞进了一只青色锦囊,特意叮嘱过了正月,方可打开。
云淮晏不见气恼,反而牵出来一点笑,这一线浅薄笑意看来实在是潦草凄凉。
他微微偏过头看卫顾,眯了眯眼:“你在怀疑我?”
卫顾一向坦荡,此时倒也不遮不掩:“我只是不希望我家将军枉死荒野。”
长平军虽向来和乐不分彼此,但人心总有偏向,比如庇行营向来都是最护着主帅的,即使如今卫顾被分到他麾下,其实一颗心还是向着苏木的。
他的心也只是有些微的偏颇,并无杀伐凶戾的念头。
因而,剑光猝不及防落入眼中时,卫顾一时怔忡,反应不及。
猝然有一泓剑光掠过云淮晏与卫顾眼底,卫顾只觉得手中一轻,随身配着的长剑已被苏叶抽出。
苏叶的手纤细幼白,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莫说是磨出茧子,连一处油皮都未曾层掉过。
而这只好看的手如今握在一柄长剑的剑柄上,剑是好剑,陪着卫顾出生入死近十载,剑身仍是雪白,剑刃犹有银白色寒光。
苏叶举着剑,剑尖直指云淮晏:“说,大哥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永远不会伤害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