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春雨缠绵的时节。
苏淳与苏槙离开京都时正下着雨,苏叶走走停停一直送到京郊雁回坡外。
苏槙自伤后身体单弱,春寒料峭,入春之后便一直病着。饶是如此,他手上也被绕上了锁链,虚弱地倚靠在轮椅中,一路由苏淳推着走。
苏淳毕竟年纪大了,十数里地下来,自己行走尚且不易,推着苏槙更是累得步履蹒跚,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若不是有一层平王妃的身份,苏叶恐怕都不能在几步之外一路跟着,更遑论上前相助。
苏淳年迈,苏槙单弱,初春冷雨欺压,她即使再是于心不忍,也只能袖手旁观,一任风雨。
她确实是求告无门毫无办法。
那日京郊相见,已过了半月有余,她再也没见过云淮晏。
苏木死于意外,云恒仿佛是松了口气,那道对苏淳和苏槙悬而未决的判旨终于落了下来。
端侯府旧人就地解散,苏淳与苏槙私占土地,迫害良民,但念苏氏一门几代为官鞠躬尽瘁,今又兼有苏氏长子苏木军功加身,功过相抵,判了苏淳父子流放南境。
消息传到苏叶这里时,也恰好零零落落地下了一整日的雨。
她在安平居外站了两日也没能见上云淮晏一面。
锦瑟劝她:“殿下这几日都不在,王妃还是不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