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恕依然不看他,倒了半杯水:“你烧了一夜,再喝点水。”
他有些心虚,云淮晏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云淮晏心肠极软,平素待人极周到是极好说话的,若是不顺他的心意,气极了也只是暗暗赌气不肯再多说话,向来是极少与人争执的。
他自小便是这样,长大也不见他长进半分。
杨恕叹了口气放下杯子,垂着头一言不发,再说话时声音陡然带着哽咽:“我一直不肯相信,可是这次见到你这样子,我不得不相信,你给我的那只锦囊,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吧。”
帐子似乎有些过于宽敞,宽敞得只是片刻不说话都是死一般静谧。
云淮晏沉默片刻:“不是,锦囊里的信只是为了骗你离开北境。我并没有……”
“晏儿,你当你师兄是瞎子吗?”杨恕紧紧盯住他。
杨恕就是传闻中死在野狼谷的苏木。
这是他们打池州城相逢时便心照不宣的秘密。
苏木没有死。
云淮晏怎么可能让苏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