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不敢多话,规规矩矩地礼了一礼:“奴婢去请王妃进来来陪殿下吧。”
“锦瑟。”云淮晏将她喊回来,“去刘伯那里拿走你的身契吧。”
锦瑟瞪大了眼睛,以为云淮晏还是要赶她走,转过身又要跪下,却被云淮晏伸出手拦住:“没有要赶你走,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姐,以前想着你看上哪家儿郎,便把你从平王府或者将军府风风光光嫁出去,如今将军府是没了,往后我也不在了,没什么能给你的,至少把自由还给你。你以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遇见了什么事回来找刘伯也好,去找五哥也好,他们总不会不管你……”
锦瑟红着眼睛打断他:“别说丧气话,殿下定会好起来,长命百岁。”
云淮晏笑着点头,却忍不住闷咳起来,将锦帕掩在唇上,又咳出一大口血才稍稍止歇。
他午后呕血得太厉害,身子虚弱,与锦瑟说了这样长的一段话已经耗光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力,目光流转已见痴钝,双眼将将要阖上。
他昏昏欲睡,还是提着一点精力半睁着眼同锦瑟解释:“我没有生气,刚刚,如果不装作生气,你,你哪里肯说实话啊……”话音刚落,头一垂便没了动静,也不知道他是倦极睡去,还是难受极了昏厥过去。
尽管云淮晏同云淮安说,他不难过,尽管云淮晏答应过锦瑟说,他不生气。
但从那一日云淮安来过之后,人人都看得出来云淮晏情绪不大好。
他倒也不发脾气,同他说话他也依然是温和应对,只是他每日清醒时花费了长长的时间来发呆,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花木鸟兽,看着看着又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