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操心这些,好好养病才要紧。”云淮清从他手中接过脏污了的帕子,手指触及他的掌心,只觉得这样暖融融的屋子里,云淮晏的手仍然是冰欺雪压一般的冷。
他将云淮晏的手合在双手之中,试图暖一暖他的手,可是只消稍稍松开片刻,又恢复彻骨的冰冷。
云淮晏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别白费功夫了,小末也试过,没用的。白先生说气血衰败至极便是这样的,四肢离心脉远,气血最早枯竭。”
云淮清沮丧,却不敢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云淮晏,只将他的被子拉高些,安慰他:“白先生妙手回春,我刚刚来的时候碰到他,他说只要你好好养着,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见他这样说,云淮晏忽然抬头看云淮清,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眸光清澈如水,静静地望着云淮清,沉默了许久,轻声问他:“三哥,你真的希望,我好起来吗?”
云淮清心里一颤,急道:“我,我自然是希望你好起来。”
云淮晏仍然在看他,眼神干干净净,澄澈得让云淮清不由想要躲闪他的目光。
这样又过了片刻,云淮晏才渐渐收回目光,垂下眼睫遮挡去眼中的情绪,轻声道:“嗯,谢谢三哥。”
他的这一句声音极低极轻,几乎要被屋子里的炉子烤化了去。
云淮清却对于他的道谢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舍命相救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反倒是他在道谢?他还想再同他说点什么,却见云淮晏往下躺了躺,阖了阖眼:“三哥,过两日便是你的册立大典,你去忙吧。我这里,没事的。”
“晏儿,那日你要是能在便好了。”
册立太子这样的规制典仪云淮晏自然是应当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