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声道:“平王,平王薨了……”
蕙兰宫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云恒与皇后手中的碗筷尽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会……”云恒一句话刚刚开了头便梗在口中。
怎么不会呢?
明明他上回去平王府看云淮晏时,他伏在床头呕血,已经虚弱得坐不住。
云恒那时就知道那孩子病得很重,他只是以为他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也好,那些在北境落下的伤伐回来仔细养养总能养好。
他日复一日的忙碌,他忙着前离乱臣一案在先,忙着筹备清儿的册立大典在后。
他总是有太多比那个孩子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总以为那个孩子会温温和和乖乖巧巧地等在那里。
就像他小的时候喜欢蹲在院子里等他一样,无论多晚,那个孩子都会等在那里。
可是这一回,他没有再等到他的父亲。
这一回,他被遗忘在遍京都的彩绸之后,被遗忘在满城的炮竹声中。
他孤零零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