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发现小姑娘除了下巴比前几日尖了一圈外,人似乎精神还不错。
真是个心大的主儿啊。
吉祥屏退左右,没多说什么,只掰着指头从头到尾细数了魏玹前前后后一共救了沈漪漪几次。
末了温声说道:“依依姑娘,或许世子爷在你心里不是个时时处处都能对你包容体贴的温柔郎君,但世子爷姑娘好的时候,比之姑娘从前心里的那位未婚夫表哥应当也不差分毫罢?”
沈漪漪垂着眼眸,没吭声。
吉祥走后许久,她才对着墙角的一株野草慢慢流下一行绝望的泪来。
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哪里想过要去对抗什么强权,这世道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作为一个人有尊严地活着,所以她一心想要为自己赎身,离开齐王府。
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愿望如今竟也不能实现。
魏玹又何曾拿她当过一个人,即便是对她偶尔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那也不过是因为在他眼中,她是个可以用来发泄欲望的通房,低贱的侍婢,还有张脸和一副身子能令他满足欢愉,他可以随意的羞辱恫吓责骂,却唯独不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齐王府的日子,她当真是过够了。
离家整整一年,她想家,她真的好想回家,有时午夜梦回泪流满面,脑海中全都是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