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水榭池水俱已结冰, 隐约有几尾鱼儿在水底欢快地摇摆着尾巴游来游去, 丝毫不知人间烦扰忧愁。
沈漪漪坐在亭中望着水面发呆。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
沈漪漪赶紧起身,冻得通红的小手搓了搓藏进袖子里,局促地朝里面望过去。
纪乾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吉祥语气倒还好,却也不似往日殷勤, 只将药碗递给她说:“主子醒了, 姑娘进去看看罢。”
沈漪漪捧着药碗,仿佛捧了个沉甸甸的物什走进去。
乌木屏风后, 魏玹就躺在那张两人曾夜夜相互依偎缠绵的床榻上, 阖着一双眼眸, 纤长的眼睫低垂着,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
沈漪漪将药碗轻轻放在几案上,替他掖了掖被角,樱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绞着腰间的系带许久,才从口中吐出一句小到几乎让人听不到声音的话,“该,该吃药了。”
魏玹没睁眼,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沈漪漪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咬咬唇,又放软了声音道:“药凉了,便失了药效,要趁热喝。”
魏玹依旧是没有回应她。
沈漪漪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碗,黑乎乎的药汁中倒映着她泪眼朦胧的一张脸。
她摸摸自己脸上冰冷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初。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马上就离开。”
“那一日,是我误会了你,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