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自称他大舅舅的陈家家主陈嗣却是燕州刺史,掌管辖领一州的地方长官。
若说攀附,她攀附人家尚且说得过去,谁又会上赶着来攀附她?
如此一说,陈家便是她失散多年的娘家,确凿无疑。
沈漪漪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她的生父十多年前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要丢下她与母亲,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都从未从母亲口中听说过半件有关陈家的事情。
陈老夫人神色哀戚了好一会儿,方才娓娓道来:“你父亲周勉,本也是燕州云阳人,他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为人正直,整个云阳无人不知他的名姓,是云阳有名的大才子。他与你阿娘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之后陈周两家定下亲事,后来有了你,夫妻两人十分恩爱。”
“直到你四岁那年,你的父亲得罪了临州刺史的儿子,那时他刚考中秀才,而你的大舅舅只是一介云阳县令,陈周两家无权无势,那刺史之子污蔑你的父亲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并买通曾经的云阳刺史将你父亲下入狱中,将他屈打成招。”
话至此处,陈老夫人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沈漪漪眼中亦含着一汪泪,魏玹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都过去了。”
沈漪漪抱紧他,泪水从泛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众人见状皆掩面而泣。
陈嗣上前安抚几句陈老夫人,接着道:“后来朝廷下旨将你父亲处死,全家流放,你娘不得已在家中放了一把火,接着大火的掩盖带着你逃了出去。那时我们都以为她与你葬身火海,却不想你与你娘如今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