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漪脚程再快,骑马赶到周府的时候,宴席也已经散了。
魏玹带了这么多披坚执锐的扈从过来,且个个身上都带着普通部曲没有的肃杀之气,任是哪个见了都得腿脚哆嗦两下,谁还敢在此处多耽?
周晗瘸着腿在门口来回地走着,口中不住地叹气,“桓玉,你就同我说实话吧,适才那男人是不是就是先前抛弃了漪漪的男人?”
崔桓玉薄唇紧抿,眉头紧锁。
“他是不是就是此次出征西州的主将齐王世子魏玹?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周晗心里这么猜测,见崔桓玉一语不发,像个哑巴一样,急得推了他一把:“桓玉,你怎么不说话,都这么晚了,若是漪漪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周晗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声。
少顷,一人一马停在门前,沈漪漪刚要下马,已有人将手递了过来,她身上这衣服甚重,穿着它骑马简直就是负重而行,因此跳下马后她险些跌倒在了崔桓玉怀中。
崔桓玉将她扶稳,低声问:“这婚,还成吗?”
沈漪漪看向周晗。
黑暗之中,她见周晗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道:“漪漪,我,我……”
沈漪漪的心便也如同身上的这身嫁衣一般沉了下去。
她苦笑了一声,忽退后两步,双手交叉对周晗深深施了个大礼,周晗一惊,忙不迭上前搀扶。
沈漪漪却执意将礼行完,“周二哥,今日之事,错在我,是我令伯父伯母失了颜面,来日必定登门赔罪,今夜我便不过去了,烦请你代我转达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