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们长不大，当什么皇帝。”

顾蕴书笑而不语，转移话题道，“这次虫族入侵，我打算亲征，小渝儿，做好留守的准备。”

“你！”秦渝猛地站起来，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种阴鸷感，“出征虫族是我的事情，陛下，你手伸得太长了。”

顾蕴书垂眸，没有搭话，他看着自己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那是帝国皇帝的象征，也在疯狂蚕食着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他们认识了近百年，顾蕴书却始终没有再靠近一步，前三十年是不敢，后七十年是不能，所以，顾蕴书缓缓吐出一口气。

“秦元帅，这次帝国的安危，拜托你了。”

小渝儿，秦元帅，从称呼的转变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也替秦渝做出了选择。

秦渝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想要说的话语。

说什么呢？

顾蕴书有信息素紊乱症，生性高傲的他却不可能为了治病去标记一个不爱的普通人，他的病也越发严重。

身体像是一个破罐子一样，永远将生命力毫不留情地泄出，哪怕有再多珍贵的药材，也无济于事。

帝国运转也在吸取着他的生命力，顾蕴书开始像步入毁灭期的恐龙，焦躁，无力，安静等死。

秦渝知道，顾蕴书不想坐以待毙，他想活着，或者有价值的死，但秦渝只想顾蕴书活着，或者，死在他怀里。

秦渝捏紧了拳头，声音干涩：“没别的办法了吗？”

顾蕴书神色淡淡：“走一步算一步。”

夜色弥漫，明亮的元帅府却像罩上一层灰暗，连灯光都暗淡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