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这会儿已经反映过来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露凝红了脸,别开头说:“是我误会了。”她呼吸乱了乱,“……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放开我。”
解离尘没立刻放开,而是靠得更近一些。
她手臂几乎撑不住了,手掌隔着黑金华服感受着他的心跳,那么重那么快,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心跳成这样???
“真的吗。”解离尘极慢地说,“一定要放开吗?”
……他的语气很难形容,给人一种希望落空的糟糕感觉。
露凝扬眸,又不期然地看到了白纱
之后的神女图,顿时直起腰说:“一定!”
她使劲推开他,筑基后她的力气比之前只大不小,不控制的时候解离尘都被推得踉跄了一步。
露凝看都没看他,抬脚就走,解离尘能看出她走时好像不高兴了,回味了一下方才,他阖了阖眼,低低自厌道:“没用的东西。”
说的是他自己。
露凝匆匆回到自己寝殿,一下子就扎进了被子里,使劲捶了捶床榻。
该死,差点没把持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好看见了那幅画醒了神。
可想起那幅画,心情也没好多少。记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那东西,但心情骗不了人,她就是在意,非常在意。
整个上午露凝都不太高兴,过了晌午她也没去寻解离尘学剑,干脆去和大家一起上午课。
学宫中人见到她出现,眼神都变了几变,但总归都是友好的。
她如今是离州之主身边直属的人,他们如何敢态度不好?
星灯远远地就朝她招手,露凝走过去坐下,她惊叹不已地拉住了她:“你这修为,我如今竟然都看不清了!”
星灯前前后后检查露凝:“……不愧是殒天剑法,你这才修炼几天,比我修炼百年都强了,它真的,我哭死。”
看星灯趴到桌上开始假哭,前面的风无涯冷冰冰地回过头道:“学宫之内禁止吵闹,星灯师妹适可而止。”
星灯扫了扫风无涯,眼神好像在说:你不也酸吗?
风无涯不自在地别开头,几息之后又忍不住转回来,憋了半晌,还是问了句:“……真的是因为修炼殒天剑法吗?”
他也是想知道的。
想起那日解离尘来选人,风无涯那样激动积极,再看他现在难看的表情,就知道他受的打击不小了。
……今天不该来这里。
露凝正认真思索如何回答最好,身后就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花剑长老来了。”
今日授课的是花剑长老,她来了代表大家得好好坐下保持安静等着上课。
风无涯立刻转回身正襟危坐,星灯也腾地坐好。
露凝回眸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与她换过位子的男弟子。
她朝他点点头,后者一笑,轻声说:“还未与师妹正式见过礼,我是明昼,灵剑长老座下弟子。”
露凝看了一眼刚坐下的花剑长老,快速说道:“我叫温露凝。”
“温师妹。”
明昼说话很温煦,哪怕只是简单的称呼,别人叫来毫无感觉,他叫着却令人如沐春风。
不过他们没多少时间交谈,花剑长老开始讲经,谁都不能交头接耳了。
星灯一直在憋着,憋了一整个早课,在花剑长老起身离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露凝。”她拉住露凝的手,表情认真严肃,“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你别觉得我冒犯,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若实在不能回答,那就算了!”
“……你说。”露凝表情也跟着端正起来,心里猜测着她要问如何重要的问题,只要不关乎剑法的秘密,她什么都可以告诉她。
星灯清清嗓子,凑到她耳边隐秘地说:“你跟宗主离开到现在,一定近距离接触过了吧?你跟我说说,宗主他身上是不是香香的?”
“……”露凝愣住了,“啊……?”
“快说快说,我跟别人赌了三百块极品灵石,他们都说宗主身上肯定都是风无涯那种冷冰冰的剑味,但我就是觉得该是香香的,你快告诉我答案,我等着收账!”
露凝实在困惑:“冷冰冰的剑味是什么味?”
星灯拂掌一笑:“风师兄!”
风无涯正要走,被她这么一喊皱眉望过来:“何事。”
“记得你欠我的任务啊,你当初答应三倍奉还的。”
“……知道。”风无涯面无表情,“我答应的事,绝无反悔。”
记
“看,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整个人就像一把剑,大概就是所谓的剑味儿吧,啊可能还带点儿硝味?”
露凝大悟点头,受教了。
“所以呢?宗主身上到底什么味道?”
“……宗主。”露凝想到分别前那个吻,眼神暗了暗低低地说,“他……是香的。”
冬雪冰冷的香气,很好闻,差点让她昏了头。
“哈哈!我就知道!”星灯完全忘记了之前伤心于修为的事儿,兴高采烈地去收账了。
露凝起身打算离开,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花剑长老讲的经,正好看到明昼也起来。
“先走一步。”
明昼客气地道别,温文尔雅,有礼有节,比起修士,更像她在凡界见过的文士,给人一种亲切感。
露凝不紧不慢地回奉君殿,满脑子都是“香香的宗主”,有些心不在焉。
而被她惦记的人,正在见另外一个人。
风无涯把夜舞关了起来,不准她乱跑,她再也没机会见露凝。
她使劲浑身解数想让风无涯改变主意,帮她拜入诸天宗,可风无涯死板得很,软硬不吃。
坐在院子里望着天,她是真的有点想摆烂了,可想到自己穿书一回,这是谁都能有的气运吗?绝对不是,所以还是得振作起来,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