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松手,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白茯苓这身打扮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的!当美女有时也是件很累的事。
“你说了我就松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没了旁人,小祢的表现与平常完全不同,脸上的神采似透出一股邪气。
白茯苓吃惊地发现,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严重得超乎想象,她这身体好歹已经快十五岁了,竟然挣不过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你不松手我就叫人来收拾你!”白茯苓也发了狠。
小祢眨眨眼,忽然飞快凑过来在她脸上用力吧唧了一口,然后不等白茯苓反应过来就咯咯笑着缩到了一角。
白茯苓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气得脸色发青,她竟被这臭小孩非礼了!她咬牙切齿正准备发作。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诗会的举办地点鳞波别院到了。
接她下车的人马上就要过来,白茯苓不好动手暴揍小祢,只得恶狠狠道:“臭小孩!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祢笑得无辜,在车门打开一刻变回了那个内向害羞的纯情小正太,变脸速度之快比白茯苓还更胜一筹。
白茯苓飞快理好衣裳,由杨梅扶着走下车,马车停在一个宽阔的庭院里,旁边就停了一顶类似国公府的那种小车轿,几个夏家的仆妇嬷嬷守候在一旁,上了车轿大概又走了半盏茶时分就到了湖边一个水榭门前,水榭上方一块牌匾上书“澄碧”二字。
鳞波别院也是建在京城之外,因为别院里的小湖而得名,老实说,大冬天的,湖也结冰了,湖边的绿色植物叶子也掉光了,完全谈不上什么景致,真不知道那些附庸风雅的小姐公子们怎么会选这里来开什么诗会。
水榭面积颇大,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小姐模样的女子,各人身后都站着几个伺候她们的丫鬟嬷嬷,宽阔的水榭也显得有些拥挤。其中有好几个小姐十分面熟,都是最近几次聚会上见过的。
今日这些小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律的作素色打扮,大概觉得这样更像才女。
众所周知,所谓才女,经常是一些长得不咋的,除了识字没啥别的长处的女人的别称,诸如可爱、善良、有气质一类的形容词,潜台词就是长得不漂亮。
所以才女出场,必然要以气质取胜——没事别化妆,素面朝天叫清雅,首饰别多戴,否则就是庸俗,衣服也别太花枝招展,不然就是轻浮。
其实这些小姐里头还有好些是长得不错的,今天这么一搞,全体惨淡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本领去学什么潇湘仙子的。盛装打扮的白茯苓在这一群惨淡少女之中,就是背影也比她们惹眼百倍。
白茯苓礼貌地与几个认识的小姐点了点头,正打算找个舒服暖和的位置坐下,忽然身后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夏小姐、秦小姐与两位邓小姐到。”
白茯苓扭头一看,就见梅园曾有一面之缘的邓家姐妹与她们那位邓大奶奶的表妹秦小姐,簇拥着一个身穿白袄绿裙的清秀少女走进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