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廉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他们都当我是糊涂蛋!大哥是长子,不可能过继到忠国公府去承爵,不过父亲的产业十之都会进了他的口袋,老二仗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崽子,最后忠国公的爵位定是会落在他头上,我有什么?母亲说什么为我打算,她又能给我打算什么,了不起塞几个私房钱罢了。与其日后看他们的脸色做人,还不如我自个儿搏一搏!”
“可那小丫头会听我们的吗?”陈氏犹豫起来,她口中的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白茯苓。
林慕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轮不到她不听,一个病弱丫头罢了,只等她父母落到我们手上,到时我们要她向东就得乖乖向东,要她向西,她就得老实向西!”
陈氏一想也对,马上眉开眼笑地转而盘算起白丑夫妇的身家,就看白茯苓的吃穿用度也知道他们家底多厚,一旦事成,那万贯家财就是他们的了。就算拿不到全部,也定要比靖国公府的丰厚。
“但愿大皇子早日起事,马到功成!”陈氏与林慕廉共饮一杯,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的太阳终于下山,白茯苓只觉得头发都要等白了,终于等来了白果。
她跌跌撞撞跑到白茯苓面前,拉住了就往读云轩狂奔,一边跑一边叫道:“没事了没事了,老爷夫人都好了!小姐你快去看!”
白茯苓松了一口气,一个踉跄几乎扑倒在地,白果察觉不妥回身来扶,却发现小祢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也不晓得用什么手法,一下子止住了白茯苓的跌势。
“你小心些!”小祢抬起头冷冷扫了白果一眼,白果当场被他冷厉的神情吓了一跳,不过眨眨眼再看,小祢又恢复了本来天真的神情。
莫非刚才是她太兴奋了所以眼花耳鸣?产生幻觉兼幻听?!
不过现在谁都没心情追究小祢的异样,白茯苓站定了又再举步往自己房间跑去。
才跑到房前,房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银白的月光下,这两人一个俊美一个清丽,好看得不似尘世中人,而其中那个女子,与白茯苓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白茯苓刹住脚步,呆呆看着这两人,一时不敢上前相认。
“苓儿……”木佩兰走上两步,一手揽住她喜极而泣。
白茯苓鼻子里盈满了母亲熟悉的温暖体香,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娘”,伸手去反抱住娇小了好几号的娘亲。
白丑也走上前来将她们母女一起揽住。寒风之中,一家三口却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幸福。
两夫妇因为解毒被折腾了大半天,早就疲倦不堪,白茯苓便先送他们回去留芬阁休息。幸好读云轩到留芬阁一带已经都换上了白丑带来的人,否则看到府里忽然多出一双面生的男女,不知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两夫妇回房梳洗过后,就想去见见忠国公夫人,不过一看天色已晚,怕扰得老人家一夜难眠,于是决定等明日再说。
忠国公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不是有方海这样的良医替她仔细调养,极可能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她心里极在意女儿容貌变丑一事,只是不想惹她伤心所以极少提起,木佩兰想到终于可以让母亲放下一件心事,恨不得马上天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