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不是那种能偏居一隅的人,她早就明白了,所以从没想过要约束她,她也知道就是没有那个小书呆,迟早也会有这么一遭。
裕渝也是大了,他也是早前就跟她透出口风,最迟过完今年,他就要把他们的儿子踢到西北军营去了。
雏鸟长大要学着飞,她就是如被割肉般疼又如何,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就像她的狮王跟她要放他们远走,要迎来的新的生命,走向衰老……
日出日落,潮涨潮退,谁都避免不了过程。
“娘娘。”皇上带了太子和公主去了御书房,长殳一直陪在皇后身边,见她静坐久未语,有些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我没事。”见到长殳担心的眼,柳贞吉对他笑着摇了摇头。
她顿了一下,又坦然自嘲道,“就是心中有点不好受,想来你也是。”
长殳听到这话垂了垂眼,也是叹然道,“娘娘,老奴早就习惯了。”
无论是生别还是死离,他经历得太多了。
不习惯又如何?人只要没死就得活下去,就得受着忍着。
柳贞吉点点头,看长殳那满是皱纹的脸,又笑了,“现在还小呢,就是出去,不到不及笄之年,我哪能放她出?就是她想也是她想得美。”
长殳便又笑了,笑容颇大,笑得露出了掉了两颗门牙的嘴。
是啊,至少还得有六七年呢,她还是能陪他这个老骨头好几年的。
再说,他还能不能活六七年还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