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才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施奕文只讥诮地评了一句:
“他们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势必需要外来的助力,而且不愿意轻易得罪其它人,把别人变成对方的助力,所以,本身就游离在朝廷之外的钞关的地位也就变得微妙了,就会成为他们争取的对象,为了争取咱们的支持,必定会在一些问题上给予妥协!”
“妥协?”
皱了下眉,吴才反问道。
“就凭一个钞关,能有什么用途?”
“哈哈,茂达,你别忘了钞关是什么地方!收银子的地方!这银子谁不喜欢?”
随口说笑之余,想了想,施奕文又说道。
“在很多人看来,现在钞关不过只是一个一年收二十万两银子,只有十一万两小地方,可是当钞关一年收五六百万两,甚至上千万两关税的时候,谁敢小瞧它?”
“可,这些银子不是都要交给内库的吗?”
“户部那天不盯着内库?那天不想着把内库银挪到户部……”
笑了笑,施奕文冷笑道。
“他们只要想要银子,就要作出一些让步,银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给,银子,将是咱们影响朝政,直到左右朝政的根本。”
“用银子左右朝政?”
吴才惊讶道。
“这,可能吗?银子再多,能大过权吗?”
“有钱的权肯定大过没钱的权,银子与权力结合在一起,它的力量之大,远超过你的想象。”
晚清的时候,海关是如何影响满清的朝政?靠列强的撑腰?当然不是,归根到底还是靠着银子,因为它掌握着银子,赫德对朝野的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恰恰是因为海关关税收入的不断增长,以及满清财政的不断恶化。到最后甚至到了,离开关税朝廷就无法维持下去的局面。
而施奕文之所以想要做坐在钞关,也是基于同样的经验。
“穷!”
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施奕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