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欠是要清,可清出了民变,就是官员无能,所以,现在各地征税,往往都是地方官与士绅商议,往往都是士绅收七成,甚至五成,然后再让他们说服百姓出九成,这样算起来,差不多也就有能收个八成上下,如此一来,算是对朝廷有了交待,可最后埋怨全都落到江陵的身上,毕竟,过去士绅们才收个两三成,百姓也就收个六七成,现在士绅们等于多交一倍,而百姓也多交了两三成,如此自然是怨声载道,还有就是清量土地,清量土地更是得罪人,毕竟藏地匿地本就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别说是官绅之家,就是寻常百姓家里也有少则几分多则数亩的无粮白地,这清量土地,到底会清出多少地来?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这清欠也好、清量也罢,损失最严重的就是南直隶,就是浙江,是江南,所以,一直以来,反对江陵最甚的也就是江南……”
一一道出了张居正改革最大的阻力以及其原因之后,吕调阳才看着施奕文说道。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到江南来,江南的反应会那么大了吧!”
“看样子,是有人觉得我是江陵的人?”
摇摇头,吕调阳说道。
“你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在江南添设钞关,损失最严重的是南直隶、浙江等地士绅,他们与官场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此,自然也就不会坐视你在这里设立钞关,致远,你说你要在江南设立的这几个钞关,一年能收多少关税?”
询问之余,吕调阳的眼睛盯着施奕文。
“嗯,初步计算,天下商货半数出于江南,按值百抽三计算的话,应该不下六百万两!”
双眼猛然睁大,惊讶了好一会儿,吕调阳才说道。
“难怪,难怪他们想要杀人啊!致远,这夺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你一下拿走人家这么多银子,人家能不起杀心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