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颜冷声道:“活人不能怎么样,死人就不好说了,老太太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提起祖母的恶毒狠辣,身旁的妹妹立时就颤抖起来,玉颜忙安抚她:“不怕,颂儿乖,不怕。”
玉颂努力克制情绪,好久才缓过神,含泪道:“姐姐,郎中说,我将来可能会得疯病,我要是真有一天疯了、不知事了,我不愿被下人糟践虐.待。姐姐,到时候你就给我一碗毒药,让我……”
玉颜瘦得干枯的手,一下捂住了妹妹的嘴:“不许胡说,颂儿你看躺在那里的人,他也常常说丧气话,不愿再痛苦地活着,可每一次发病,他还是想活的。颂儿,没有什么比活着强,记住了吗?”
玉颂哭着答应,又问:“姐姐,你几时能回来,亲家夫人会放你回娘家吗?”
是日傍晚,家人陆续归来,甄家明天出殡,展怀逍要守夜,四夫人便带着儿媳和庶女先回来,刚好在角门外遇见展敬忠的车马。
“玉颜可好,那日见她十分憔悴,怕孩子的身体撑不住。”展敬忠温和地说,“事情过去后,把孩子接来家里休养几日才是,你也要保重。”
四夫人欠身道:“且看甄家之后的安排,玉颜毕竟是甄家的媳妇。”
展敬忠微微蹙眉,不再说什么,而进门没多久,就见萧姨娘等在路边。
这不是萧氏平日的做派,连四夫人都好奇地停下了脚步,想着别是说厨房的事。
“老爷,三哥儿在学里打架被送回来,老太太打了藤条,罚跪在祠堂,午饭也没吃。孩子脸上有伤,身上又挨了打,求老爷去瞧一瞧,给孩子求个情。”萧姨娘慌乱地恳求着,“三哥儿从来不打架,您是知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