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无奈地笑了笑,要玉颂安心吃饭,等大哥吃完了,兄弟俩才出门说话。
站在庭院里,能看见四夫人卧房微弱的光亮,下人们插蜡烛似的守在屋檐下,就怕夫人随时召唤她们。
“我娘大概在收拾东西。”怀逍说,“你来了也就这样,看过就行了,回去吧。”
展怀迁问:“婶婶要离开家吗?”
大哥摇头,命身后的人退下,轻声道:“雁珠知道我娘所有的事,突然人不见,她自然心虚了,怕雁珠抖落出去,这会子应该在收拾账本信函之类,忙着毁尸灭迹。”
展怀迁不懂:“婶婶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不成?”
大哥叹气:“我若说,怕是连人命官司也有所牵扯,你信不信?”
展怀迁不禁紧张起来:“哥,这话未免太严重。”
“你以为妇道人家,就终日柴米油盐?”展怀逍长长一叹,“你眼里干净,因为你的母亲为人正派,大伯母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可我娘就不一样了,不知上辈子什么命,这辈子就钻钱眼儿里,那些个衙门里的官太太,她无不往来的,谁家上京求办事了,哪家惹官司了,她可没少仗着大伯父的体面,在其中调停。”
展怀迁问:“这么说来,婶母手头该是有些银两的,怎么家里前几日还会闹得周转不起?”
大哥苦笑道:“她一手赚了银子,一手就放出去滚利钱,我也不知道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何况家里的账是一回事,她是舍不得拿自己的银两出来贴补的,不过是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