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得知消息赶来,询问少夫人过往的情形,将一应物件教给她如何使用,这大宅门里用的,果然比家里精致百倍,姑娘家被温柔地呵护起来,七姜早早就躺下了。
她虽然力大如牛,从小种地砍柴、下河上山无所不能,可打从初潮起,每月都腹痛难忍,这不白天还放狗怼刁奴的人,转眼就蔫了。
张嬷嬷很心疼,明日要请郎中来把脉,开些调理的方子,说她还小,调理好了将来受益无穷。
这些七姜都顾不得了,早早躺下,蜷缩着捂在被子里。
在家时,总要萎靡上三两天,可是娘会搂着她、安抚她,哄着她慢慢睡去。
嬷嬷虽好,终究不是娘亲。
夜深了,展怀迁回房,张嬷嬷关门前提醒道:“少夫人身上不自在,哥儿,夜里可不能嬉闹了。”
展怀迁不知道嬷嬷究竟怎么想他们,是不圆房也可以嬉闹的吗,但他不能说破,至于七姜什么不自在,他倒是明白的,于是轻手轻脚进门,搬了矮几放到床上。
不经意低头看,边上紧闭双眼的人,脸白如纸,眉头紧锁,怎么看都是正承受着痛苦。
“你怎么样了?”展怀迁关心道,“要不要服一些止疼的汤药,或者,我给你扎一针。”
七姜虚弱地睁开眼,便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黑暗里满身的痛苦,让她格外想家想娘亲,想到娘思念她时也会哭,七姜就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