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吃两口,不然又被嬷嬷念叨。”展怀迁给七姜夹了大虾仁,说道,“不然半夜饿了,你又不愿意惊动什么人,白白饿着多不好。”
七姜说:“你先吃饭,吃了饭再谈事情,不然胃口全倒了。”
展怀迁笑道:“不至于,我虽然年轻,但也经历了不少大事小事,自认内心还算坚强,我们边吃边聊。”
说罢大口吃饭,不愿七姜扫兴,而七姜吃了虾仁,因菜肴美味,多少勾起些食欲,对面还有个吃饭香的人在,心情也好多了。
展怀迁吃着饭,忽然从身下摸出一块手帕,七姜看了眼说:“是茵姐姐的。”
她接过手收起来,一面说:“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真如你说的,她曾经一心一意要嫁给太子,但是有一天,太子突然开始讨厌她,厌恶得巴不得她从这个世上消失。一开始,茵姐姐处处忍耐,躲着太子顺从太子,可后来有了窦良娣,甚至有了皇孙,她的心就死了。”
展怀迁道:“我今日突然被太子叫去,表哥也在那里,你猜太子交代我们什么?”
七姜却是谨慎地提醒:“我知道你信任我,和我信任你一样,可你朝廷的事,皇帝家的事,不用什么都告诉我,我知道不是你嘴巴不牢,我只是不想害了你。”
展怀迁好奇地问:“旁人眼里,你总是大大咧咧、冲动又莽撞,可事实上,十分细心谨慎,七姜,这些都是岳父岳母教你的吗?”
“这人活着,总得有个活法,我就是这么活着呀。”七姜反问道,“就跟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这不是人自身该有的吗?”
展怀迁很是惊喜,他喜爱的姑娘身上,有着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无法教会的,是她从娘胎里带来,能在任何地方都好好活下去的本事。
展怀迁说:“不妨事,我岂会为了和你有话说而嘴巴不牢,我们之间,没什么话不可说。”
七姜没点头,但也不反驳,低头吃了一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