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姑姑难得回家,你就这么招待我?”大夫人笑道,“天晚了还往外跑,又寻着什么新的去处?”
何世恒摇了摇头:“只是去办事了,我如今可收心养性,一心考功名。”
何夫人嗔道:“别胡吹了,赶紧去给爷爷和你爹请安,都等你呢。”
他走开几步,回眸望了眼姑姑,大夫人承接了侄儿的目光,不禁笑道:“怎么了,几天不见姑姑,你不认得我了?”
“姑姑,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单独说。”何世恒道,“我去向爷爷请安,就不过来了,您用罢了晚饭,能来一趟侄儿的书房吗?”
大夫人颔首:“去吧,我一会儿过来。”
看着孩子离去,大夫人望向嫂嫂:“他怎么了?”
何夫人说:“他最近的确有些古怪,怀迁去校场那日,他就发了一天的脾气,后来自己好了,问他什么,他也敷衍搪塞,我心里又担心,又不愿多插手干预,他不是小孩子了。”
老太太看着女儿,叮嘱:“可别什么事都浑答应他,不许纵着他胡闹。”
何夫人笑道:“可见不是什么好事,心里知道只有姑姑能宠他,和他姑姑一模一样。”
姑嫂间亲密如姐妹,几句玩笑话,彼此乐一乐,谁也不会放在心上,但知道侄儿有心事,大夫人总有些不安,之后用罢晚饭,茶也不吃,便往世恒的书房来。
他似乎还被祖父、父亲绊着,人并不在,大夫人随手翻阅一册书,在治世经济的书页上,赫然写着一行小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夫人笑起来:“臭小子,这就叫收心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