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翎冷笑:“出了气,我儿媳妇就能当没被扎过,太师大人,您要不要试一试,长针从指尖扎入指根,我家孩子是十恶不赦、通敌叛国的罪人吗?”
展敬忠无奈地说:“可已经这样了,不是我说,姜儿那孩子,总是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在家里冲我冲老太太也罢了,我总能包容,老太太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那是在宫里,在贵妃、太子的面前,你猜姜儿说什么,她当着太监宫女的面,讥讽太子这点能耐,还想当皇帝,你听听这话。”
何翊翎反问:“这话怎么了,在你看来,太子能成为明君吗,他懦弱得连自己的母亲都争辩不过。对了,太师大人也是如此愚孝之人,怪不得看太子,也就察觉不出什么不妥。”
展敬忠道:“你揶揄我也罢了,岂能冒犯太子,姜儿便是学的你,又仗着你宠溺,才如此轻狂。她分明可以不受折磨,聪明一些、圆滑一些,这些道理,你为何不教她?”
“我家孩子清清白白,为什么要教她这些世故?你怎么不去教贵妃,不要滥用私刑,不要自私狂妄?”何翊翎心火窜上来,起身道,“但凡有你无法左右的事,便开始推脱旁人的罪过,展敬忠,旁人是柿子挑软的捏,你不是,管它软的硬的,你是只捏自家树上的。”
展敬忠慌忙解释:“你别生气,我不是怪姜儿,更不是怪你……”
何翊翎道:“话都说出来了,还想怎么描补,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说罢,转身往房里去,展敬忠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急道:“我们好好说话,翎儿……”
何翊翎奋力甩开了丈夫的手:“说什么,说了二十年还是这些话,有点新意吗?”
展敬忠道:“翎儿,贵妃你不能动,更何况,你打算怎么动她,宫里的嫔妃和其他皇子,论出身地位、论外戚势力、论天赋资质,都及不上太子。太子在贵妃跟前虽懦弱些,可面对天下事,面对大臣们,自有他储君的气魄在,太子心里也是装着天下的。”
何翊翎道:“你看看,到底也是你手下出来的学生,太子和你这位先生,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