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离得远,委实没听真切,但知道不会是好话,不然殿下何至于那么生气。
“殿下看见了吗,他们摇头。”陈茵道,“这大逆不道的话,只有您一人听见了,要杀要剐,全凭殿下做主。”
项景渊简直不认识眼前的人了,放出宫一个月,怎么就能变了一个人。
是因为云七姜吗,难怪连展怀迁最近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那小娘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但见远处有内侍飞奔而来,有紧急的朝务,皇上急招太子。
项景渊这才匆匆离开,可忍不住回眸看了眼,却见陈茵一脸不屑的神情,那趾高气昂的架势,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她是真把自己从眼珠子里摘出去了。
这日天色将晚,展敬忠父子被急招入宫,果然江南有了异动。
晋王此番南下,并没有规规矩矩按照朝廷指派的路线行走,中途乔装易容离开了大部队,可惜未能查到下一步动静。
眼下京城郊外的骚动,在皇帝的压制下已然平息,但各部会审竟查不出半点有用的线索,至今无法揪出幕后黑手。
此刻,殿内只留下展敬忠,君臣之间再无顾虑,皇帝坦言:“为了太子将来能顺利登基,晋王之流不能再留存于世,然而暗杀只会搅得人心惶惶,朕要他们死得其所。”
展敬忠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皇权之下,没有亲情血脉,只有输赢和生死。
皇帝淡漠地说:“敬忠,你当真舍得下这一步棋?”
展敬忠躬身应道:“这步棋来得突然,是臣也不曾预料的,果然事事皆有变数,然变数之后的局面,就不是天命而是人为,臣愿为皇上为太子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