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见到儿子,又怨他来得不是时候,话里虽不说,语气已是很不烦。
展怀迁倒是没在意,只管禀告了七姜被卷入霍行深轻薄他人的事情里,果然是替七姜挨了一顿训。
而他听着听着,忽然意识到,就算天大的事,在这人月两团圆的夜晚赶来打扰,父亲岂能有好脸色?
“父亲,玉颜派人传话,怀逸今晚在文仪轩睡了,父亲不如也别回去了。”展怀迁壮起胆子说,“您说母亲喝了酒,母亲不胜酒力,没人照顾可不行。”
展敬忠没好气地瞪着儿子,闷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能留下吗?”
展怀迁用力点头,抬手将父亲转了个个儿,后退几步道:“父亲,我先退下了,您和母亲早些休息。”
“我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呢?”
“那也没人知道,您和往常一样回大院就是了。”
“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就先揭了你的皮。”
撂狠话哪个不会,展怀迁是不会在乎的,不等父亲进门就先走了,而展敬忠听得脚步声远去,也定了定心又回到院里来。
屋子里,大夫人果然没睡,且以为丈夫走了,正自斟自饮,父子俩几句话的功夫,她竟喝完了一壶。
“这么灌,一会儿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酒量好着呢,在惜园每一个漫漫长夜,我时不时会喝几口,一杯一盏一壶一大缸……”
展敬忠夺下酒壶,按着妻子的手腕:“翎儿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