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应允了:“好,路上小心,娘在家等你。”
如此,七姜换了衣衫,梳起华丽的发髻,满身珠光宝气地被拥簇着出了门,车马走得缓慢,但总算稳当,一行人赶着正午前到了宫门外。
层层通报进宫,等了小半个时辰,苏尚宫才匆匆赶来,满心欢喜地说:“少夫人,您来得正是时候。”
七姜还傻傻地以为,是赶上娘娘的午膳时刻,进宫的路上苏尚宫才告诉她,太子妃一早起来就发呆,像是和太子有了嫌隙,早晨二位也没说话,太子自顾去书房去朝堂,这是大婚以来不曾有过的光景。
“苏尚宫,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又怎敢干涉殿下和娘娘的事。”七姜冷静地说,“何况这些事,本不该让外人知晓,苏尚宫,您不会见了谁都说吧?”
苏尚宫怔住了,半天才缓过来,躬身道:“少夫人教训的是,奴婢关心则乱,私以为夫人是被太子妃娘娘信赖的挚友,奴婢能说得这些话,却忘了轻重和规矩。”
七姜和气地说:“我年纪小身份低,本不该对苏尚宫说这些话,如有冒犯,还请您包涵,至少你我都是为了娘娘好,我并不是想责怪您。”
苏尚宫没有生气,反而感到欣慰和安心,是她的不好,她再如何心疼太子妃,也不该往祥英殿告状,她再如何担心太子妃,也不该随随便便将东宫的事告知七姜,她在做自以为对的事,事实上都错了。
如此,到达东宫后,不等七姜行礼,苏尚宫先主动向太子妃告罪。
昨日去祥英殿禀告送公主回张昭仪身边的时候,她曾对贵妃提起太子妃急于求子的事,虽没敢问殿下和娘娘是否因此生了嫌隙,可她保证再也不会将东宫的事随意告知祥英殿,是她错了。
陈茵淡淡地说:“料到是你说的,苏尚宫,你是母妃提拔栽培的人,送来我身边辅佐我之余,本就该是娘娘的眼线,你会向母妃禀告我与太子的事,我并不惊讶也不生气,但不可否认,我担心你。也许有一天,母妃不再信任你,也许有一天,我不再信任你,而苏尚宫你看起来什么都没做错,偏偏两头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