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躬身道:“忠君之事,职责所在,微臣亦不敢负了韶华。”
皇帝说:“听说温言夫人每日大清早跑去徐家门外堵人,她这精神,比你更旺更盛,你和你爹都不管管吗?”
展怀迁应道:“内子为了一腔正义与知恩图报,家父与微臣愿成全她。”
皇帝问:“她怀着孩子,这么天天往外跑,合适吗?”
展怀迁心头一颤,虽说七姜怀孕的事,只有几位亲近的家人知道,就连府里的下人多半都不知晓,但眼前的人是无所不知的君王,既然不是天知地知的秘密,皇帝能得到消息,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他冷静地说:“皇上圣明,微臣会好言规劝。”
皇帝笑道:“不是才说要成全她,怎么朕一句话,你就改口了?”
展怀迁没有被带着走,应道:“微臣的意思是,规劝内子保重身体的前提下,再为徐家女儿伸冤。”
皇帝问:“徐家女儿有什么冤屈?”
展怀迁郑重地看着皇帝:“甄家老少有手有脚,却折磨一个有身孕的妇人干粗活重活,稍有不满动辄打骂。皇上,当初若非内子急盼小妹早日脱身,不愿与侯府纠缠,不然势必状告甄家,舍妹被救回来时,堂堂侯府少夫人,竟是骨瘦嶙峋、病如枯槁,全拜甄家上下所赐。恶毒行凶的虽是甄夫人,但默认放纵的是甄家所有人,他们人人都有罪过。”
皇帝淡淡地说:“并非朕无情冷漠,世上哪一家不是婆婆给儿媳妇做规矩,你们若开了什么奇怪的先例,往后就不怕儿媳妇们有恃无恐,又成了夫家上下受欺负,便是眼下,厉害的儿媳妇少吗,云氏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