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大方地笑道:“那几位来历,就不必打听了,至于我和夫人,家父展敬忠,是当朝太师。”
众人吃了一大惊,馄饨摊主嘴巴都合不拢,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公、公子……”
七姜和善地笑道:“不必紧张,还有件事,要请诸位帮忙。”
摊主连声道:“是是是,夫人只管吩咐,多谢您一直照顾我的生意。”
七姜托摊主弄来了纸笔,便和相公从夜市街头一路问到街尾,因展怀迁亮明身份,知道是太师府家的公子,被问及是否愿意继续在这里营生,以及若离了夜市之后如何过活,摊主们能答的都说了,他一一记录下,足足写了一摞纸。
今晚是天寒以来,夜市最热闹的一晚,好些不等七姜和展怀迁走来,就主动围上前,恳求他们向朝廷请示,能不能让不想干的人,可以自由来去。
他们一群一群围着夫妻俩,巡防的衙差见摊主们“擅离职守”,上前来呵斥,却认出是展怀迁,不敢不敬,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他们离开夜市,已过了子时,别处大街小巷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但皇城前的夜市依旧灯火通明,那些摊主们且要熬到天亮才能离开。
但今晚,他们有了希望,今年的冬天,可能再也不用怕会冻死在这长明的灯火下。
车马径直回了太师府,礼亲王此番暴露在皇帝和太子跟前,必然不敢再袭击太师府,而七姜和展怀迁归来,要得太师府上下也热闹起来,已经睡下的张嬷嬷裹着外衣就跑出来,天知道她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