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罪证,难道我贪赃枉法了?”
“那倒也是……”
“你才是真敢赌,姜儿,明日上朝你若无法说服皇上,无法辩过群臣,很可能再走出大殿,你就不是温言夫人了。”
“我不稀罕什么诰命,可眼下这事儿躲不掉了,还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见妻子如此通透,展怀迁便把心一横,直言:“甚至于,皇上可以收回成命,解除你我的婚约,逼我将你休弃。”
听这话,七姜到底是怔住了,但怔住她的并不是恐惧,而是感叹这皇权利益下的无情,满心不屑地说:“那不是正好,你能再娶我一回,但下次你可不能再让怀逸代替,得风风光光地与我成亲。”
这是展怀迁没想到的答复,他呆呆地望着七姜,半晌才问:“姜儿,你不怕?”
七姜却来了劲,抱着相公的胳膊说:“这是最坏的打算,要是一切顺利,咱们平平安安等爹娘回来,能不能和爹娘打个商量,允许我们和离,你再娶我一回,重新来过。”
展怀迁虎着脸,他知道七姜在胡闹,而因有了身孕肌肤变得更加莹润柔软的小美人,也大笑着往他怀里一躺,疲倦地闭上眼睛,躺得舒舒坦坦地说:“相公,万一皇上真要把我从你身边撵走,你会顺从吗?”
展怀迁低头,在七姜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不是我爹,若是这般下场,那样的君主已不值得我为他拼命,我宁愿被贬为庶民,和你退隐山林、耕田打猎,从此逍遥自在。”
七姜依旧闭着眼,苦笑道:“公子哥儿,你没吃过苦,正经告诉你,太师府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等你每日睁开眼,只顾着今天能不能吃饱,明天有没有余粮,你就不想什么逍遥更不稀罕自在了。”
展怀迁毫不犹豫地说:“你也不该轻易就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