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四夫人就来观澜阁问候嫂嫂,大夫人早已回过一趟谪仙居沐浴更衣,这会儿在儿子院里的膳厅,等着七姜起身来用早饭。
妯娌一同坐了,玉颜和玉颂在旁伺候碗筷,大夫人温和地说:“你们也坐下吧,哪里来这些规矩。”
四夫人却道:“她们出嫁后,这些规矩在夫家都是要做的,先学着也好些。”
大夫人说:“那也是去了夫家的事,在家姑娘就是顶顶金贵的,得宠着捧着,出了门人家才当回事不是?玉颜,你们坐下吧。”
正说着话,七姜从卧房来了,才醒的小娘子,睡眼惺忪、青丝凌乱,裹着件风衣就过来,叫四夫人看得目瞪口呆,毫不客气地说:“我说侄媳妇,你也太没规矩,哪家儿媳妇像你这样,婆婆都坐着等了,你不仅起晚了,还衣衫不整地跑出卧房?”
七姜咕哝:“院子里都是丫鬟妈妈,又没有男子。”
四夫人再要说,玉颜阻拦下,轻声道:“娘,大伯母都不挑剔,您这岂不是叫大伯母下不来台?”
玉颂起身搀扶了嫂嫂说:“我学了两天梳头,嫂嫂,我给您梳头。”
七姜不愿被四夫人嘀咕,带了妹妹离去,大夫人见弟妹有些尴尬,反倒是笑道:“我自己也常被人说离经叛道,就不好意思约束她,倒是你这个婶婶往后替我多多教导侄媳妇才好,是该管一管的。”
四夫人立时高兴起来:“大嫂嫂放心,您别说,这丫头和我能说得上话,她能听好赖话。”
玉颜很高兴家里如此和乐,还是挽起袖子伺候大伯母和母亲盛粥夹点心,又怕妹妹把七姜的头发缠坏了,正要去看一看,但见福宝在门外与人说话,传话的婆子飞奔到二哥卧房外,大声道:“少夫人,宫里来消息,郡主醒了,郡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