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大夫人随娘家来的宾客一道回司空府,打算去向那位姑老太太赔不是,她本意不愿为难大嫂和母亲,谁知娘和嫂嫂都更偏心孩子们,说是已经摆平了,展家不必再出面。
天黑前,送客后就赶着去忙朝务的展敬忠,顺路来岳父家接妻子回府,在马车上,听说了七姜要去必经之路等怀迁的事。
展敬忠嗔道:“换做别家媳妇,婆婆给一晚上时间考虑,就该明白是被否决,是给个台阶下。可我们家少夫人倒好,管你是不是话里有话,她听见什么就是什么,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请求,还用得着一晚上考虑?”
大夫人轻轻摇头:“可见你们父子是一样的,你到如今也不能体谅我的心意。”
展敬忠忙道:“我不懂的,你教我就是,翎儿,我又说错话了?”
大夫人推开他的手,说道:“以我的性情,会阻拦姜儿吗,的确,她眼下有身子,外头也不太平,不该出门走远路,可从这桩婚事起,她受了多少委屈,这多派一些侍卫随从沿途伺候着就好的事,当婆婆的还不能满足?”
展敬忠不解:“那你……让她考虑一晚上?”
“由我应许做主的事,她心里觉着有仰仗,就可以不计后果,那如何使得,这才要让她自己做决定。”大夫人无奈地笑道,“可是我多想了,姜儿压根儿就不依赖旁人,我们少夫人有主意呢。”
展敬忠赞同:“纵然她依赖你,也不会来算计你,或是将后果转嫁在你身上。”
大夫人问:“那么老爷是答应了,允许儿媳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