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飞忍不住在心中揣测起这段合肥的态度起来,自从戒严令之后,段祺瑞的表现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一面派人到西北谈和,一面下达戒严令,多次发布公告亦未针对边防公署,甚至于陆军部还电令驻俄模范军以国事为重,切记使命,万不可受他人煽动与边防军不和,以酿滔天之祸,成国家、民族罪人。
“志翔,我会向总统进言邀请司马进京共商国事!”
沉默了近半小时后,尽管声音不大但段祺瑞有些冰冷的声音仍如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徐树铮、靳云鹏等国务院的幕僚亦被惊呆了,之前总理并没有和众人商议过此事。
“总理今之之举可比当年华盛顿两届退任之举h逍∷低国人必会铭记总理今日之壮举!”
范鸿飞面带敬色说道,段祺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手机用户登陆an,章节更多,请登陆文学网阅读!)选择无疑是明智的,但绝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当然其它的选择无疑会让他遗臭万年。但单凭其愿意放弃权廉举,就足以让范鸿飞有足够的理由去尊敬眼前的这位国务总理。
而此时段祺瑞已经径直走城下走去,只留下满面惊诧不已的幕僚。
“总理,为什么?模范军或许阻止不了西北军南下,但西北即便是赢了,也会是惨胜!而且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坐在车内徐树铮看着眼前默不言语面无表情的段祺瑞争辩道,总理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根本没和任何人商量过,请司马进京共商国事,无疑等自认失败。
“又铮,我们非要为了一场明明打不赢的战争,去耗尽国家的最后一点血气吗?罢了!作总理。司马比我好!”
段祺瑞在说话面带悲凉之色。两年前在先总统袁世凯临死前,对徐世昌和自己执手交待,按照《约法》,应由宋卿继任总统,让自己要好好辅佐他u总统地遗言自己一直铭记。当在川作战的张敬尧等将领致电表示愿推举自己为总统时,亦被断然拒绝。
两年来尽管自己苦心经营,勉力维持中央,外人只道总统、总理不和致使府院不和,可却没看到中央政府面临的窘境,当时内无可用之财、外无可用之兵。中央仅只占据名义。如无自己勉力靠着过去的些许威望、交情维持,只怕国内战祸早已燃起。
现在的把国家交给司马,相比自己西北的财力、兵势均可做为中央依持。如此才能解决自清末起地方势大、中央势微之势,司马有中央之名,必会行令改革国内体制,此时段祺瑞只消自己选择不会有错。
之所以在司马借议会之名表明态度后,除不愿一世英明。因恋权所酿战祸而毁于一旦之外,当然还有就是三年来西北的一切说服了段祺瑞,司马既然能将贫乏的西北制为中国首富之地⊙国家交给他至少比旁人更让段祺瑞放心,相比于他人。至少司马不恋权,而且能拿捏好度。
而最重要的是被冯国璋视为依持的第三师地背叛、模范军第一师第一旅地背叛。已让段祺瑞心灰意冷,这一切无不说明。中央陆军没有几支部队能阻挡西北的银弹和炮弹的逼诱,即便是打起来,最终地结果恐怕也将是一支又一支的部队要么被西北军消灭,要么长官被西北收买投敌。
“重开大选,选第二届国会,制预算,裁冗兵,定省制,分军区,至宪法成,而共和之基以固。”
段祺瑞看着车外的空无一人的街道轻声重复着西北联合议会的通电∥祺瑞是个性格刚烈、直来直去地人,时常刚愎自用不听从他人劝告,尤其是在拿定主意之后,就像当年袁世凯称帝时,即便是辞职也不愿盲从。
“又铮,待总统发出邀请司马进京共商国事通电后,也是时候解除京城戒严了,还有对京城各校的监管也一同解除,我等不可为国家之罪人。”
望着满布街头的军警以及门市紧闭地街道段祺瑞轻声交待道,戒严令一下几令京畿之形同死城,戒严令也并未阻挡住西北学生的脚步,西北地银弹加炮弹为那些学生打通了进京的道路,划拨五百万元只为学生开路。全中国只有不缺钱地西北才会做出如此之事。
夜静的更深了,带着此许凉意地秋风从半掩的窗外吹入,总理办公室还是挤满了人,都是些帽子上带着鸡毛帚子和穿制服的高级军官,他们大都已经听说了总理的决定。试图劝说的段祺瑞收回成命再行商定。
驱车从总统府来到总理办公室的张国淦一进办公室,就被段祺瑞引入了另一间办公室。
“大总统让我来问问总理的意思!”
无魄鼠辈!
段祺瑞在心中嘲讽着黎元洪,同时板起那副古铜色的面孔,面带一如既往的傲色。
“我说过,邀请司马进京共商国事,无论到时有天大的事,都由我姓段的一力承担。请大总统无需再优柔寡断,只需要联名发电即可!他不发电亦可,现行内阁制,身为总理自有权解散议会!”
随即便转身出了办公室,去劝说室外的诸将。
在京城国会议员大都将住宅置到内一区,究其原因非常简单,内一区与东交民巷使馆区相邻如果有事,国会议员即可随时逃入使馆区寻求庇护,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政治的悲哀,连国会议员置业亦先考虑逃难。
西裱褙胡同有一处前清时贝勒的大宅,现在是国会参议院议长王家襄的私宅,刚一入夜先后数辆汽车便驶入了西裱褙胡同,尽管已经入夜大宅书房内依然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