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清娘已经笑弯了柳腰儿,早就忘了思考这个问题。
她好不容易忍住笑,纤纤玉指又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如卤水点豆腐。
“杨大哥又想耍阴谋诡计,拖延时间,人家可不上你的当,快快诵来!不然……”
清娘骄傲地噘着小嘴儿,捏着小粉拳,那种威胁的味道如同……如同甘淋普降,滋润着某人的心田。
“清娘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明火执仗,小人无可遁形,只好投降!无条件投降……”
“呀!你又耍赖,又拖延时间,又……人家不来啦!被你绕进去了!哼!”
“哈哈哈……”
“你还笑,你还笑!快诵来!不然人家不理你了!”
“唉!好吧!谨遵清娘大人令!您听好!”
杨逸唉声叹气,揉了揉被“点”痛的额头,负手诵道:
一片春愁待酒浇。
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好,好词,杨大哥出品……”
“别别别,清娘啊,你再夸我真的要跳湖了!”
“嘻嘻,好吧,不过杨大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这样的词来,真是……”
“清娘!我还投降,还投降行吗?”
“好吧,好吧,人家不说你啦,咱们快走!”
清娘说着顺势牵过他的手,两人一起往灵隐寺走去,烟雨蒙蒙的断桥上,两把油纸伞渐去渐远,慢慢隐没在迷茫的雨幕那头。
这次一回到杭州,刚安顿好,清娘便要去灵隐寺上香,并非要杨逸陪着去。
杨逸了解她的心思,她或许是觉得他在日本戾气太重,希望把他带到佛前作一番涤荡,以期能减轻罪孽。
杨逸虽然不信佛,但又怎能拂了她的心意。
想到她的这份好意,杨逸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份温暖。
清娘非常虔诚,在灵隐寺里,把所有的佛都拜过了,她本是纤纤弱质,一翻折腾下来,额头微微见汗,杨逸看得心疼,劝也劝不住,只得跟着她一尊佛一尊佛的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