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
他的周围自然有无数宫人,怎么会让尊贵的皇子摔倒在地呢?
迟迟转念一想,确实哦,也许是她把探微哥哥的童年想象得太惨了。
“母后虽然偏宠施见青,”他道,“父皇却时常与我们亲近。那时父皇还未染疾,双臂仍然有力,将我们一手一个抱在怀中,带我们去看蹴鞠。”
听他讲述这些往事,眉眼浮动着温柔,迟迟忍不住拿脸去蹭了蹭他,贪恋他的温度。
施探微移开了视线,他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喉结滚动着,掐住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他断断续续述说着往事。
迟迟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睡着了,树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
少女歪着脑袋,还流着口水,将他绣着金线的衣领都打湿了。
施探微看着看着,心肠软得不像话。
也只有她会这般毫无防备地与他亲昵。
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视线从她长长的睫毛,流连到粉嫩饱满的唇。
他的唇边浮起一个浅浅淡淡的笑意,心脏满得不像话。
他把她的小手握住轻轻贴在脸颊上,碰到了伤口也只是皱一下眉。
十五岁,十六岁,二十岁,三十岁都属于他。
那么长那么长的一生,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度过。
权力通向的高台漆黑无光,他原本就在等待一个人,把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来。
其实她才是那一轮明月啊,无论他是什么模样都肯照耀,永远将那道温柔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
孤独地够久了,他就贪心这么一回,想要留下这轮明月,发誓用一生去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