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终于肯承认。终于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皇权的傀儡,她争权的敌人。
迟迟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可惜这些话探微哥哥听不见。
“我不会代替探微哥哥原谅,我没有那个资格。他所受到的苦我没有经受,所以我没有办法替他说什么。但今天发生的事,儿臣会说与他知晓。”
蓦地想起什么,崔氏的手背青筋迭起。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抓住了迟迟的袖口,哽咽道:
“你……去看看他吧。”
“哀家已经失去了探微,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她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老泪纵横。
见迟迟抿唇不语,崔氏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了。
“罢了……罢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把她的两个儿子逼到了什么地步。
一个不愿再与她相认。
一个一心求死。
……
广陵王府
迟迟虽然觉得他死了也不足惜,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却很难不动容。
那个少年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孤独地坐在庭院里。
广陵王很少有不华丽、不张扬的时刻。他曾经多高傲,多跋扈啊,现在简直就像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