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沉,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四肢迟钝,头脑昏沉,无法完全的清醒。
她的双眼干涩,枕头上一片潮湿。
她只模糊地记得夜里曾哭过,从睡眠和绝望失落的感觉中短暂地醒来。
也许她还是压力很大了。
忽然想要回去就那样赖在父母身边。
父亲就在家里,母亲会围着灶台忙碌,一年的这几天!会是她享受家庭温暖的时间。
放下一切。
享受生活。
当她终于把自己从床上拖起来,伸伸懒腰,感觉到每一块肌肉都延展开来,不情愿地苏醒过来。
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眩目的晴天,已经能够感受到热气抵着窗户的波动。
感谢这间饭店的空调十分有效率,她蹒跚地踏入浴室,让冷水泼洒向自己,驱走一些脑筋里的紊乱。
她才刚吹完头发,就听到电话铃声。
她看到了摆在浴室架子上的浴袍,看起来不像是酒店的浴袍,不是那种白色的通用的。
她拉紧浴袍冲向卧室。
“喂?”
“早。”
耳边传来低沉温暖的嗓音,令她立即认出打电话的人。
“希望我没有吵醒妳。”
“陆先生,你早。我已经起床了,刚刚才冲完澡。”
安然转头瞥向床边的自己的手表,现在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
她眨眨眼,但是数字仍维持原状。
十二点四十五分。
“真不敢相信我睡到这么晚,”
她惊讶地脱口而出。
“真的快一点了吗?”
他低声笑着,温暖的声音令她的胃部开始融化。
“是的,安然。妳昨晚太累了,我猜妳会睡得比较晚,所以到现在才打电话。我必须把你叫醒,料子已经切完了,但是我觉得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来了,刚刚到了一块据说从缅国运回来的料子,也有二十吨,可以算是巨无霸级别的又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