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行的黑色字体末尾,有两处空白的地方,这在整张布满图文符号的纸上显得异常显眼。

为了以防万一,艾维斯还重新仔细确认了一遍那两处空白各自代表的含义。

确认完之后,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柄短刀。

一声轻响,短刀破空,在艾维斯的指尖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为了方便借光阅读,刚才艾维斯就干脆一个侧身,坐在了魔王椅子的扶手上,此时他也翘着腿维持着这个坐姿。

因此在他拔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魔王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

当然,等艾维斯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羊皮纸上按下一个手印后,帕梅拉早已恢复了那木偶般呆滞的姿态。

艾维斯没察觉到异样,将羊皮纸平铺在帕梅拉的蛇尾上,单腿跪地,用左手托起帕梅拉的右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魔王的右手食指上戴有一枚戒指,做工精细得令人发指。

艾维斯怀疑,就算是顶尖的矮人工匠做出这么戒指说不定也要几年的时间。当中镶嵌的宝石种类也闻所未闻,表面光滑,呈现出一种特别的月白色。

他很奇怪,自己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艾维斯放过那枚戒指,又抬头看了眼靠在椅子中的黑发美人,她脸上茫然的神情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又盯了好一会儿,艾维斯才惊醒,连忙收回视线——因为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又要忘记正事了。

他调整了一下帕梅拉右手的位置,低头在她的食指指尖落下一吻,随后举起右手,毫不犹豫地下刀。

当魔王指尖的鲜血被羊皮纸表面的纹理慢慢吸收时,艾维斯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向自己袭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大功告成产生的激动情绪所致。但很快,那阵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比他喝了最多最烈的酒时还要剧烈。艾维斯这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