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梅拉根本难以想象,像法德说的,鹤鸟打开翅膀的样子。

光是想象当中各个齿轮机关的配合,她就觉得复杂到头晕。

难怪酥普当时提到人偶师的时候,眼神都在发亮。

帕梅拉看向法德,他正仰头欣赏自己的作品。

因为身上的斗篷脱给文森特——用以保护后者的脸——现在法德身上只穿了一套贴身皮衣,越发显得鹤势螂形,整个人身上的的色素都极淡,像是会反光。

就像冬天夜晚里的积雪,每个下雪的晚上,都会被平时更明亮一些。

帕梅拉收回视线:“你说的地图在哪?”

法德这才醒神:“跟我来。”

他一手拖着文森特,另一只手推开蓝光鸟像下的屋子的大门。

那木门没上锁,被他一推便吱呀一声向内转开。

屋子里黑洞洞的,但没过几秒,里面便亮起了暖色的火光。

帕梅拉走进屋子里,只见法德手里正端着形似正方体的照明设备,原本她以为是烛光的黄色光芒就从四方体中放射出来。

法德见帕梅拉目光发直,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我一共就做成了两个,一个就放在了这里。地图在地下室的墙上,从这边下去。帮我拿一下。”

帕梅拉用眼角瞄了瞄被法德放在墙边的文森特,走过去,站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发光四方体:“这叫什么?”

“什么也不叫。”法德很不在意,弯下腰拽住绳子,将地上的一个暗门拉开,“就是个照明的小玩意儿,不像火焰那么不稳定,但是光度没有火把强。”

帕梅拉想到他住的地下室里那几十根火把,又看看手里的光盒深吸一口气:“但你做的这个‘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火把值钱多了。”

法德扭头朝她看过来,眼睛在光盒的柔和光线下像是钻石的切面:“你马上就知道了,其实并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