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悲悲切切:“我自家事自家知道,实是顶不住了,甚也吃不下,但有病人,只要肚里壮,能受药、受补,便不坏事,我是不成了。如今唯有文郎放不下。”
林老安人道:“便有人与他芦衣穿,他还有舅家,有人打骂他,我使人递信与你娘家去。”
林氏一径儿摇头,终是含羞将话儿递了出来:“不怕你们恼,也是我高攀,想为他求玉姐哩。”伸手要摸枕边一只红漆匣子。林氏小丫头过来为她取了,又跪下道:“安人、娘子,可怜可怜我家娘子罢,我家文郎也是读书上进人,又实,管不慢怠府上大姐儿。”
秀英脸上变了颜色,旋又回转过来。林老安人毕竟经得多,接口道:“你这丫头倒做起主人家主来了,跪这做甚?这事却是你们想岔了,我两个须做不得主,秀英、玉姐皆是洪家人,须得玉姐爹放话才作得准哩。休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为要,待你好了,我再来看你。”
语毕携了秀英出门,也不令她回洪宅,只拎了来又一通数说:“你这是甚模样?!猫儿叼了你舌头去了?一句拦话儿也不会了?气气气,生气有甚用?”
秀英冷笑道:“阿婆不说话,我便要啐她脸上哩!仗病要逼我应,做她娘春秋大梦去!休问官人,便是官人应了,我也不肯答应!这等狗眼看人低,往日生怕玉姐儿赖上他家文郎,如今又上赶上来讨,哪有这等好事?”
林老安人叹道:“也是这家里委屈你了,不曾教你些好交际事,如今你做了秀才娘子,孙女婿要再进一步,你这样子可要再改一改,哪有处处得罪人呢?便不喜,也不要将话说绝了。事能做绝,话却要留一线儿。这事儿须不好瞒着孙女婿,你要与他说了。”
秀英得林老安人面授机宜,回来吃罢午饭,洪谦来歇晌儿,秀英一五一十说与洪谦。洪谦亦冷笑:“回得好!”秀英放下心来,与洪谦说些闲话,洪谦忽道:“府君家娘子近来总邀些城里娘子一处说个话儿,时要带家中哥儿、姐儿去,道是消夏。你有个数儿,休要慌乱。”
秀英真个有些慌乱:“我活这般大,见过大官儿不过是街坊纪主簿,这这这……府君家娘子怎会唤我?”
洪谦笑道:“赵家能求咱闺女,府君娘子如何不能请你一请?衣裳无须另做,咱家做夏衫就好,首饰也不须太多,满头珠翠乱铺,才叫人笑哩。玉姐也寻常妆束便好,我闺女不拘放到哪里,都比人强。”
作者有话要说:吧吧,都有人求婚了= =!(喂,那是求婚么?
其实还真是,比文郎自己求婚都有法律效力喂!
公告:本文8号入v,届时三,明天继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