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大怒:“猪蹄怎么啦?说得好像你没啃一样!我还一口没吃上呢!”真是仇旧恨!
闵行头疼地道:“你们不要吵啦!”
两人才住口。
闵行特别认真地道:“他们可能是要往凤城去,怕心里带着火气。”
姚妮果断闭嘴了。
范姜柏道:“听说贺泉小小年纪,功力已与白道盟主不相上下了。”
闵行叹道:“是啊,孟盟主年已四旬,贺泉今年才二十……”
那边贺泉已经自驿丞处得知闵行三人住处,压下了手下不满,和气地道:“无妨,我们另换一处。”
驿丞一抹汗,陪笑道:“房子都是洒扫干净,门窗也不漏风。不瞒您说,他们携来那位姑娘前两天还病了,今天也没好利索,好那一间就让她住了。现叫她挪,也怕过病气不是?”
贺泉微笑点头。
驿丞心说,嘿,这白衣教教主还真是和气嘿!
贺泉吃了饭洗了脸,就让驿丞领路,去寻闵行说话,一看,好么,三人都。一闻,得,一股药油味儿。不由筦尔,方才老远就听那姑娘说:“我脚崴了,以形补形,每天得扣你一个猪蹄给我补补。”就是说这个了。
里面范姜柏正对姚妮竖眉毛:“胡说,猪蹄是发物,越补越肿了怎么办?”
贺泉就是这个时候到,里面姚妮一听驿丞外面喊话,说是贺泉来见。顿时哑火,伸手扯扯范姜柏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范姜柏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强忍着,又把她给扛里边坐着了,还给了她一本不知道什么破书让她看着。闵行已经扬声道:“请进。”了。
贺泉进来,看闵行与范姜柏都起身了,姚妮也低着个头扶着个桌子,连忙道:“打扰了,有药味味道,可是姑娘伤了脚?我那里也有些跌打药。”闵行道:“伤得不重,已上了药了。谢贺教主美意。”
贺泉道:“是我多事了”
闵行连说:“哪里。”让贺泉进来坐。
贺泉端是目不斜视,居然一点也没有怀疑姚妮意思。金长老也传了幅画像回去,贺泉看是看了,问题是画像本来就不是特别像本人。姚妮现瘦了,眉毛也修了,连发形都改了。以前有人帮忙梳,什么复杂发型都随意弄,她如今梳个双丫髻,特别简单。头上金簪子也收了,现只别两根木头簪子。
关键是她表现得特别蠢!跟范姜讨论猪蹄什么,贺泉眼里那就是与范姜相当熟悉亲密,说是表妹,也没什么大问题——完全没有“掌握独门秘技世外隐居高人后裔”高冷范儿。贺泉心里虽然怀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打算挖掘一下她来历,却没有把她往殷堂美术老师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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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打过招呼,姚妮不说话,贺泉也不意,也不询问。闵行道歉:“她刚才拐伤了脚,将上完药,疼得说不出话来呢。”
贺泉也一笑置之:“没事,不怕疼,就怕不疼。疼一阵儿就好啦。”姚妮脸朝内也不说话,贺泉也不看,只当她惦记着猪蹄。范姜柏冲贺泉一抱拳,坐到姚妮坐桌子边上去了。
贺泉回一礼,却朝闵行道:“二位是这是回京?”
闵行道:“正是。想来贺教主也是知道,为凤城事。我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没到凤城,上峰就有命下来,命回京。贺教主自凤城来?可知消息?”
贺泉道:“我尚未到凤城,事情却是知晓一二。”他也不卖官子,当下一一说了。如何六扇门总捕头因皇帝把六皇子指到刑部领差,弄得不得发狠,刑部发了八百里加急,不许江湖人这节骨眼上生事,不止是年前不许闹出大规矩殴斗、灭门事件。要到年后也只许开会讨论,好一件命案也不要有,不然就是跟他老人家过意不去。正路上白道盟主孟蒙不得不踩了一脚刹车,表明一下立场,只是去凑个热闹,是去开秘宝研讨会,不是去杀人夺宝。贺泉想,黑道上也不好这时节惹事,也勒令收敛,自己也急往凤城弹压。
闵行道:“教主高义。”
贺泉声音里有一丝受伤:“高义不敢当,别说我是邪魔外道就好啦。也不知压不压得住哩。”
闵行笑道:“两边儿差不多,就打不起来。只消白道退了,殷堂与彭家连环寨、纪家堡等处都是姻亲,也是好大一股势力,谁想咬一口,也怕反扑,正好有台阶下,可不就抵了么?”
贺泉心下讶异,口上叹道:“我真盼着像闵兄弟说这样哩。”
姚妮听说殷堂无事,松了一口气,担心自己画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了。却听贺泉道:“只怕彼此不见着那位姚先生都不肯死心,事关秘宝,唉!怀秘宝过市,恐怕难行。偏偏那位先生又众目睽睽之下失踪了,双方互相推诿。罢罢,总与我们无关!巧了我遇着闵兄弟,却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