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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四十五分,在宾达要塞中部一间教堂外面,有人使劲地拍著大门。
「老婆!开门!开门啊--你这臭婆娘,想我死吗?快开门!妈的……竟然还这麽浪费,在门口点两盏灯……」身穿希曼军官服的他,指著教堂门口那唯一的一盏灯骂道。
他,探出下巴,打著饱嗝,任由熏臭的酒气从自己的口中冲出,然後,再用鼻子把酒气给吸回去。很可惜,门口那宽大的顶棚把雨给遮住了,否则,冰冷的雨点,可能会让他清醒一点。不过现在,他开始用脚踢门了。
「铿!铿!」坚实的军靴,在讲堂的红木门上,留下了一个个黑乎乎的脚印。但是,他仿佛不知痛、不知累地一连踢了几十脚。
「你这懒婆娘,不起来开门……」他,用醉眼朦胧的眼睛,望了望教堂那彩色的玻璃窗,然後继续说道:「你不开门?好!我让你睡不成觉。」说完,将手中的半瓶酒一下子扔向玻璃窗。坚硬的酒瓶打破了玻璃之後,直飞入内。
透了一阵子大气後,忽然,一股恶心的感觉,从他的胃部涌上喉咙。
「呃--」醉醺醺的他,迳自把那乱七八糟的呕吐物吐得满天满地都是,然後一头倒在地板上,昏睡过去。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刚刚从茅坑中爬上来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刚才扔进去的酒瓶,打翻了一盏长明灯。火苗,应和著溅出的灯油,顺著直达屋顶的窗帘,蔓延到屋顶的木梁上……
「著火了!教堂著火了!」
「快!快救火!」
「快发火警信号!」
负责巡逻的希曼兵,才刚刚把水提到教堂附近,就发现:砖木结构的教堂,已差不多烧通顶了。不过,火,还是要救的。喧闹的人声,把更多的希曼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但,当很多希曼兵,穿著短裤,提著水桶跑上街的时候,却碰上了数不清的全副武装士兵。
在黑暗的雨夜里,看得不是那麽真切。有个睡眼朦胧的希曼兵问道:「哇!救火而已,用不著全副武装吧!」
但,对面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动手!」
然後,伴随著一个铿锵有力的「杀!」字,一把锋利的长剑,对穿了那个希曼兵的胸膛。
鲜血,顺著雨水,流向了远方。灵魂,从张大的嘴中飞出,堕入了地狱。
在数十个同伴被杀後,希曼人终於从愕然中惊醒。他们,嘶吼著,扑向了再次反叛的利卡纳士兵。一场大混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急促的敌袭警钟声,开始在要塞的上空不停地回响。越来越多的希曼兵加入混战,而且,全副武装的比例越来越高。不过,占上风的依然是利卡纳士兵,因为,在彼此盔甲相同的情况下,利卡纳士兵的剑却是全都往希曼人的身上招呼,但希曼人往往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局面。靠著辨认去掉菱角以後的双肩肩甲,利卡纳叛军总能认出自己人来。
「不要打!是自己人!」其中一人高喊。
「你不是叛军?」希曼人疑惑道。
「六军二团的才是叛军。」他的语气非常坚定。於是,希曼人转身,然後,利卡纳人的剑从背後刺入。
「你……卑鄙!」
「……」
几乎同样的场面,在不断上演著。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六军的,拿斧头。」
接著,场面出现了短暂的清晰。
众人都这样想:拿斧头的是希曼第六军的。所以,一度分出了谁是叛军。但,利卡纳人又随即把战死者的斧头拿了起来。於是,所谓的叛军,又从希曼人的脑海里面开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