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以为然:“我们心里明白就好,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但大玉儿完全没想到,今日的事,会给索尼带去麻烦。
她和福临说的话,刚好叫东莪进门时听见几句,东莪也是无心,她在宫里住了几天回家后,和爹娘一道吃饭时,多尔衮随口问东莪在宫里乖不乖。
东莪无意中说了那天她在永寿宫听见的话,夸赞福临了不起,可多尔衮听见索尼的名字,立时就变了脸色。
齐齐格自然知道这里头的轻重,忙叮嘱女儿:“这话到此打住,不许再提起,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听见了皇伯母和福临说的话。”
“额娘……我又犯错了吗?”东莪紧张地看着母亲。
多尔衮收敛了神情,温和地对女儿说:“没有的事,额娘只是在提醒你。”
齐齐格见丈夫这么说,她也温和下来:“回头额娘慢慢给你说,咱们先吃饭。”
吃过饭,女儿回自己的屋子去,齐齐格站在门前看她走远,才回身对喝茶的多尔衮道:“索尼是在教福临怎么做皇帝,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挑唆你和福临的话,之前他不就上折子弹劾了好几个人吗,他倒是一身傲骨,也不怕你?刚到北京的时候,我还以为索尼会很老实呢,不声不响的。”
“仗着曾经是先帝器重的人,仗着皇太后和他的师徒情,呵,你知道的,赫舍里氏是满洲望族,到他这一代,在正黄旗下说句话,越发有分量了。”多尔衮将茶碗拍在桌上,冷声道,“范文程就不敢这么嚣张,他毕竟是汉人,比索尼老实些。”
“你打算怎么做?”齐齐格提醒丈夫,“叫我看,不能急。大玉儿精明得很,你若眼下就动了索尼,她可别怀疑我们送东莪进宫是去做细作。”
一年年过去,多尔衮和玉儿的关系,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说不清楚,他现在有时候,能大大方方地握着玉儿的手,她不会退缩也不会反抗,只是温和地微笑,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清道不明。
他承认,人的欲望是收不住的,摸了脸摸了手,他就想要的更多。
但冷静下来,多尔衮很明白自己和玉儿的立场,越靠近玉儿,越能感受到她的强大,福临的皇位,她绝不会拱手相让。
他冷然道:“疑心东莪是细作,不如疑心你,这么多年了,两宫太后心里清楚得很。往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齐齐格,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是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还有四年。”齐齐格道,“福临大婚亲政之前,若不下手,之后就难了。”
多尔衮颔首:“四年,足够了……”
这件事,多尔衮不提,玉儿也不知道,索尼依旧在极少数见到皇帝的时候,向他讲述何为帝王。